摘要
强直性脊柱炎是以颈项、腰背部关节疼痛僵滞为主要临床表现的一种疾病。临床实践表明,揿针对强直性脊柱炎疗效较好,且相对长期口服药物,外治法无肝肾及胃肠道损害等弊端,病人接受度更高。文中介绍了强直性脊柱炎从六经进行辨证取穴,并运用揿针进行治疗的经验,以期开拓临床医生诊疗思路,提高临床疗效。
强直性脊柱炎(ankylosing spondylitis,AS)是一种慢性自身炎症性疾病,以关节附着点炎为主要病理表现,多见中轴关节受累,临床常见腰背部、腰骶部、腹股沟休息痛,活动后疼痛可减轻但不能完全缓解。此外,本病可伴发关节外损害,晚期还可导致脊柱畸形和关节强直,致残率高,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。目前AS病因尚未完全明确,临床上需长期用药,难以根治。当前西医主要以非甾体抗炎药、柳氮磺吡啶、甲氨蝶呤、生物制剂等药治疗为主,以上药物长期使用存在诸多弊端,如消化道损害、肾毒性、免疫力低下、易感染等。此外,部分药物价格较昂贵,长期使用给患者带来较大的经济负
中医学中并无“强直性脊柱炎”这一病名,根据AS的症状,可将本病归属于“痹病”的范畴。先天禀赋不足或后天调摄失养,肾督亏虚,正虚邪凑,风寒湿三邪侵袭肾督,内外合邪则发为痹
《伤寒论》所述的“六经辨证”,是一个辨病、辨脉、辨证、论治一线贯穿的有机体
陈修园认为:“痛则不通,气血壅滞也;通则不痛,气血调和也。”指出经络气血阻滞是疼痛发生的基础,故针灸治疗疼痛的机理主要在于疏经通络、调气和血。揿针为皮内针,通过对穴位浅刺、持久刺激来达到疏经通络止痛的效果。潘丽
《伤寒论》的六经病是独立的病理概念,其解剖位置基础即为十二经
《素问·阴阳应象大论》云:“善用针者,从阴引阳,从阳引阴,以右治左,以左治右。”《灵枢·终始》亦云:“病在上者下取之;病在下者高取之;病在头者取之足;病在腰者取之腘。”故笔者临证取穴以“上病治下、下病治上、左病治右、右病治左”为原则,结合患者症状属于六经病中的哪一类来选取相应经络的穴位。如:太阳病,选用大椎、昆仑、委中等穴;厥阴病,选用大陵、内关、太冲、阴陵泉等穴;少阴病,选用太溪、神门、肾俞、腰阳关等穴;少阳病,选用外关、阳陵泉、足临泣等穴;太阴病,选用列缺、阴陵泉、三阴交等穴;阳明病,选用曲池、合谷、天枢、上巨虚等穴。此外,张显臣教
林某,男,28岁,2021年1月26日就诊。患者近半年来反复出现颈项及腰背部疼痛,并逐渐加重,夜间疼痛为甚,起床活动后可缓解,于外院完善相关检查后确诊为“AS”。因正在备孕而拒服西药,寻求中医中药治疗。辰下症:颈项、腰背部时有酸痛,拘紧不利,夜间痛甚,辗转难眠,晨起活动后可缓解,口干喜温饮,无口苦,纳可,寐一般,二便如常。舌质淡红,苔白,脉浮紧。专科查体:脊柱生理曲度正常,全脊柱无侧弯畸形,脊旁肌肉无压痛,枕墙距2 cm,胸廓活动度5 cm,弯腰指地距15 cm,双侧直腿抬高试验(-),双侧“4”字试验(-)。西医诊断:强直性脊柱炎。中医诊断:痹证,辨为太阳经证。治宜解肌散寒,升津舒筋。方拟葛根汤化裁,药用:葛根30 g,桂枝10 g,麻黄5 g,芍药10 g,炙甘草10 g,威灵仙15 g,延胡索15 g,羌活15 g,徐长卿15 g,大枣10 g,生姜15 g,狗脊15 g。7剂,每日1剂,水煎内服。此外,联合揿针治疗,选取后溪、中渚、间谷、昆仑、委中,嘱患者留针3~5天,并每日敲叩留针穴位数十次以加强刺激。
2021年2月3日二诊:患者诉扎针后当天即感疼痛有所改善,后坚持每日叩击施针位置并服用中药,疼痛明显减轻。效不更方,续予揿针联合中药治疗。半个月后随访,颈项、腰背部已无明显不适,病情稳定。
按 《伤寒论》曰:“太阳之为病,脉浮,头项强痛而恶寒。”太阳为六经之藩篱,行于背部,正邪交争,经输不利则颈项腰背不适,脉气鼓动于外则脉浮紧。结合患者症状及脉象,当属太阳经证。治疗上予以针药结合。中药予葛根汤解肌舒筋;加用延胡索、徐长卿、羌活、威灵仙、狗脊等药以活血通络、祛风除湿、散寒止痛。外治予揿针针刺,由于患者疼痛主要表现在颈项背部,根据“上病治下”原则,故取手足太阳经下肢腧穴为主。“腰背委中求”,取委中穴通经活络,缓解腰背气血瘀滞疼痛;“所行为经”,足太阳经经穴昆仑能治足太阳膀胱经循行所过之病症,由于患者疼痛部位主要在颈项,乃膀胱经循行之处,故取昆仑治之;配合手三针解颈项腰背疼痛。内外同治,疗效满意。
揿针疗法操作简便,效果明确,且可减轻AS患者长期内服药物产生的不良反应和经济负担,医生及患者接受度高,值得临床推广。但需要清楚的是,无论是中医外治法还是内服中药,均应坚持辨证论治的思想,整体把握患者的病因病机,遵循六经、八纲、脏腑辨证的思路,正确选穴施治,方可取得满意疗效,正如吴尚先在《外治医说》中指出的“外治必如内治者,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