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
研究丹地泄浊汤对气阴两虚型糖尿病肾脏病(G2~3期)患者的疗效。
选取气阴两虚型糖尿病肾脏病(G2~3期)患者60例,分为单纯治疗组(单纯西药治疗)及联合治疗组(西药加丹地泄浊汤治疗),观察两组治疗6个月后的临床疗效及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积分、血压、血糖化血红蛋白、白蛋白、肌酐、估算肾小球滤过率、24 h尿蛋白定量、24 h尿白蛋白定量的变化情况。
联合治疗组的总有效率为86.67%,单纯治疗组的总有效率为56.67%,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;治疗后联合治疗组中医证候积分、尿蛋白定量及血肌酐较治疗前下降,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,且低于单纯治疗组,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;单纯治疗组及联合治疗组治疗后糖化血红蛋白均有下降,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;单纯治疗组治疗后尿蛋白及血肌酐无明显变化。
丹地泄浊汤治疗气阴两虚型糖尿病肾脏病(G2~3期)患者,能提高疗效,缓解症状,降低尿蛋白,延缓肾功能恶化,改善临床进展。
糖尿病(diabetes mellitus,DM)目前发病率居高不下,糖尿病肾脏病(diabetic kidney disease,DKD)作为其常见并发症,是终末期肾病的主要病因之一。2013年中国糖尿病患者达1.139亿[1],DKD患者约达2430万,对医疗体系产生了巨大的经济负担。典型的DKD病程表现为微量白蛋白尿、大量蛋白尿、肾功能衰竭甚至尿毒症,部分无蛋白尿型患者仅表现为肾功能不全。DKD发生肾功能衰竭的速度较其他慢性肾脏病快。对于DKD早期,西医治疗仅局限于降血糖、降血压、肾素-血管紧张素-醛固酮系统(renin-angioensin-aldosterone system,RAAS)抑制剂降蛋白尿等处理;而对于DKD中期,则以饮食控制、防治并发症等对症处理为主,治疗效果仍欠佳。中医在肾病的辨证施治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,疗效颇佳。本研究观察了笔者所在科室协定处方丹地泄浊汤针对慢性肾脏病(chronic kidney disease,CKD)分期为G2~3期的气阴两虚型糖尿病肾脏病患者的临床疗效,以明确其治疗效果。
纳入2018年1月—2021年1月于厦门市中医院肾内科就诊的气阴两虚型糖尿病肾脏病(G2~3期)患者60例,随机分为联合治疗组和单纯治疗组各30例。单纯治疗组男14例,女16例;年龄(56.97±11.88)岁;DM病程(10.30±4.46)年;DKD病程(4.47±2.03)年;体重指数(body mass index,BMI)为(25.19±1.41) kg/m2;24 h尿白蛋白定量为(1200.93±904.22) mg;24 h尿蛋白定量为(1.86±1.19) g;血肌酐(142.33±32.23) μmol/L;估算肾小球滤过率(estimated Glomerular Filtration Rate,eGFR)为(46.87±11.03) mL/min/1.73m2。联合治疗组男15例,女15例;年龄(57.23±12.00)岁;DM病程(10.27±4.43)年;DKD病程(4.43±2.01)年;BMI为(25.13±1.56) kg/m2;24 h尿白蛋白定量为(1224.27±944.37) mg;24 h尿蛋白定量为(2.07±1.46) g;血肌酐(144.10±39.34) μmol/L; eGFR为(46.11±17.72) mL/min/1.73m2。两组患者在性别、年龄、DM及DN病程、BMI、24 h尿蛋白定量、24 h尿白蛋白定量、血肌酐、eGFR等方面比较,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(P>0.05)。
(1)糖尿病肾脏病的诊断依据《糖尿病肾病防治专家共识(2014)》[2]具体内容。(2)中医辨证诊断参照《糖尿病诊断、辨证分型及疗效评定标准》[3]。主症:腰膝酸软,倦怠乏力,心悸气短,头晕耳鸣,自汗、盗汗,尿浊;次症:面色㿠白,心烦失眠,双下肢或眼睑轻中度浮肿,口渴喜饮。舌诊:舌淡红、少苔或花剥;脉诊:濡细或细数无力。2项主症+2项次症+舌象+脉象即可诊断为气阴两虚。(3)CKD分期依据美国肾脏基金会所属“肾脏病预后质量倡议”工作组于2002年制定的CKD定义和分期标准[4]。其中G2~3期,即估算肾小球滤过率(estimated Glomerular Filtration Rate,eGFR)为30~89 mL/min/1.73m2。
(1)符合上述诊断及辨证标准;(2)年龄为18~70周岁;(3)24 h尿蛋白定量<3.5 g。
(1)治疗期间合并急性冠脉综合征、急性脑卒中、难以控制的高血压、心功能不全的患者;(2)重度浮肿患者;(3)治疗期间出现感染、酮症酸中毒等急性应激情况的患者;(4)肝功能异常患者;(5)明确诊断为原发或者其他继发肾病患者。
两组患者治疗时间均为6个月。
常规西药治疗:(1)控制血糖:单用或联合应用口服降糖药物和(或)皮下注射胰岛素控制血糖;(2)控制血压:RAAS抑制剂单用,或联用钙离子拮抗剂类降压药物,或其他降压药控制血压;(3)其他药物:抗血小板聚集药物和(或)降脂药物。
在西药治疗基础上口服丹地泄浊汤。方药组成:生地黄10 g,熟地黄10 g,太子参15 g,丹参15 g,丹皮15 g,山茱萸15 g,土茯苓30 g,山药15 g,黄芪30 g,车前草15 g,蛇舌草30 g,积雪草30 g,酒大黄5 g。每日1剂,加水浓煎,每天2次。
与治疗前相比,显效:24 h尿白蛋白定量降至正常或下降1/2以上,肾功能改善或无变化。有效:24 h尿白蛋白定量或24 h尿蛋白定量下降,但不足显效标准,肾功能改善或无变化。无效:以上实验室指标均无变化或升高。
参照《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》中的疗效评价标准制定,对倦怠乏力、腰膝酸软、下肢浮肿及尿浊采取症状积分法,按照无、轻微、中度、严重分别计分为0分、2分、4分、6分。
观察两组患者治疗前后血压[收缩压(systolic blood pressure,SBP)、舒张压(diastolic blood pressure,DBP)]、血糖化血红蛋白(glycosylated Hemoglobin,HbA1c)、白蛋白(albumin,ALB)、肌酐(serum creatinine,SCr)、eGFR、24 h尿蛋白定量、24 h尿白蛋白定量情况。
采用SPSS 22.0软件分析。计量资料以()表示,若满足正态分布采用t检验,若不满足正态分布采用秩和检验。计数资料采用率或构成比表示,组间差异比较采用χ2检验;等级资料采用纸盒检验。P<0.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。
联合治疗组总有效率为86.67%,单纯治疗组为56.67%。两组临床疗效比较,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。见表1。
组别 | n | 显效 | 有效 | 无效 | 总有效率 |
单纯治疗组 |
30 |
5(16.67) |
12(40.00) |
13(43.33) |
17(56.67) |
联合治疗组 |
30 |
6(20.00) |
20(66.67) |
4(13.33) |
26(86.67)# |
联合治疗组患者治疗后倦怠乏力、腰膝酸软、下肢浮肿、尿浊及证候总积分较治疗前均明显改善(P<0.05),而单纯治疗组患者治疗前后比较均无统计学差异(P>0.05)。联合治疗组治疗后各项中医证候积分均低于单纯治疗组,两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。见表2。
表2
两组患者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积分比较(分,)
组别 | 时间 | 倦怠乏力 | 腰膝酸软 | 下肢浮肿 | 尿浊 | 总积分 |
单纯治疗组 |
治疗前 |
3.87±1.28 |
3.93±1.23 |
2.80±1.54 |
4.13±1.48 |
14.73±4.59 |
治疗后 |
3.80±1.52 |
3.80±1.52 |
2.60±1.50 |
3.67±1.83 |
13.87±5.89 |
联合治疗组 |
治疗前 |
4.07±1.23 |
4.00±1.17 |
3.27±1.25 |
4.13±1.48 |
15.47±5.06 |
治疗后 |
2.07±1.23*# |
2.07±1.23*# |
2.00±1.25*# |
2.53±1.48*# |
8.60±4.43*# |
注: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,*P<0.05;与单纯治疗组治疗后比较,#P<0.05
2.3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血压、HbA1c、ALB比较
两组患者治疗前后血压、ALB的组内、组间比较,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(P>0.05);两组患者治疗后的HbA1c均较治疗前下降,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,而组间比较无统计学差异(P>0.05)。见表3。
表3
两组患者治疗前后血压、HbA1c、ALB比较()
组别 | 时间 | SBP(mmHg) | DBP(mmHg) | HbA1c(%) | ALB(g/L) |
单纯治疗组 |
治疗前 |
138.67±10.57 |
85.13±12.09 |
8.47±0.92 |
36.80±3.10 |
治疗后 |
134.40±7.56 |
81.87±10.06 |
7.22±0.71* |
37.70±3.23 |
联合治疗组 |
治疗前 |
138.67±10.57 |
85.29±11.84 |
8.45±0.94 |
36.76±3.04 |
治疗后 |
135.39±8.32 |
81.92±10.21 |
7.01±0.62* |
37.63±2.89 |
h尿白蛋白定量、24 h尿蛋白定量、SCr及eGFR比较 单纯组治疗后24 h尿白蛋白定量、24 h尿蛋白定量、SCr及eGFR与治疗前比较均无统计学差异(P>0.05)。联合治疗组治疗后24 h尿白蛋白定量、24 h尿蛋白定量、SCr有所下降,与治疗前及单纯治疗组治疗后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(P<0.05);联合治疗组治疗后eGFR与治疗前比较有上升,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(P>0.05)。见表4。
表4
两组患者治疗前后24h尿白蛋白、尿蛋白定量、SCr及eGFR比较()
组别 | 时间 | 24 h尿白蛋白定量(mg) | 24 h尿蛋白定量(g) | SCr(μmol/L) | eGFR(mL/min/1.73m2) |
单纯治疗组 |
治疗前 |
1200.93±904.22 |
1.86±1.19 |
142.33±32.23 |
46.87±11.03 |
治疗后 |
1018.50±884.83 |
1.77±1.44 |
154.20±57.66 |
43.56±18.49 |
联合治疗组 |
治疗前 |
1224.27±944.37 |
2.07±1.46 |
144.10±39.34 |
46.11±17.72 |
治疗后 |
698.60±569.16* |
1.07±0.59*# |
123.00±35.07*# |
54.62±21.86 |
注: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,*P<0.05;与单纯治疗组治疗后比较,#P<0.05
糖尿病肾脏病在中医学一般归属于“消渴”“水肿”“虚劳”“关格”等病范畴。其主要病因为先天禀赋不足、后天饮食失节、情志失调、劳倦内伤等。其病机随着病程的进展而变化:早期常为阴津亏损合并燥热;中期可渐渐发展为气阴亏虚,兼夹湿热或湿浊及瘀血;晚期可表现为阴阳两虚,水湿或浊毒内盛。研究[5]发现,DKD证型以气阴两虚证最为常见,表明气阴两虚为DKD的基本病机,且血瘀是早期DKD发生的重要因素。另外,DKD标实证素的辨别对于治疗方药的选择也至关重要。研究[6]显示,常见标实以血瘀尤为明显,其次为湿热、水湿、痰浊、燥热等。
针对气阴两虚型的常用处方为参芪地黄汤,起到益气养阴兼凉血祛湿的作用。Wang等人[7]发现,参芪地黄汤可减少早期糖尿病肾脏病患者的尿蛋白,保护肾功能。另有研究发现,参芪地黄汤对不同阶段的DKD具有良好的临床疗效,可减少尿蛋白,保护肾功能,机制与抑制体内的炎症因子[8-10]、改善氧化应激[11]有关。但这些研究一般针对早期DKD及肾功能正常的患者。而进入G2~3期的DKD患者,往往血瘀与浊毒日甚,参芪地黄汤化瘀、泄浊解毒力度已显不足,需加强针对该病机的相应治疗,故在参芪地黄汤中加入丹参、大黄、积雪草、土茯苓、蛇舌草等药以增强化瘀、泄浊解毒的力度,组成丹地泄浊汤。方中生地黄性凉,味甘微苦,《神农本草经》认为其除痹尤良,功善清热凉血、化瘀生新;熟地黄性微温,甘而不苦,功善滋阴补肾,填精生髓以固其本;丹参味苦性凉,有四物之功,具有逐瘀生新、调血补血之效;配伍丹皮性寒,禀水气而入肾,味辛,得金味而入肺,可散血凉血,除瘀积癥瘕。以上四药为本方主药,针对肾虚血瘀伏络之病机切中肯綮。臣以山茱萸味酸性平,滋补肝肾之阴,可增益地黄养阴之功;山药色白入肺,味甘归脾,液浓益肾,性平和,可滋润血脉,固摄气化;《黄帝内经》言“阴虚则无气”,久病消渴,邪热耗气,阴不化气,若一味滋阴,则为死阴,方中以黄芪味甘,可益气固表、利水消肿、升提固精,配合太子参益气健脾、生津润肺,以培土建中。佐入酒大黄清泄浊热,可逐瘀血,破癥瘕积聚,推陈致新;土茯苓、车前草、蛇舌草、积雪草均为质轻甘淡之品,可清利湿热浊瘀,而泄浊解毒之力强。全方补而不滞,滋而不腻,攻伐不过,药用平和,可耐久服,缓图其功。本研究纳入的G2~3期DKD患者为肾功能不全的临床肾病期患者,观察发现丹地泄浊汤具有延缓肾功能进展的效果,另外在改善症状方面,效果也比单纯使用西药更优。
另外,针对标实证中最常见的血瘀证,本处方使用了黄芪-丹参药对。已有研究[12]表明,黄芪-丹参配伍能通过改善DKD患者的微量蛋白尿,从而起到保护肾脏的作用。黄芪-丹参一补一泻相配伍,可能是通过调节钙信号途径,影响线粒体凋亡,同时影响RAAS及炎症因子,而发挥补气活血、保护肾脏的作用[13]。该方中的另一要药积雪草,具有抗纤维化、抗炎及免疫调节的作用,可通过抑制c-Jun氨基末端激酶(c-Jun N-terminal Kinase,JNK)信号通路,保护糖尿病大鼠的足细胞,减少尿蛋白;可抑制糖尿病肾病大鼠肾组织中转录激活因子Smad2/3的磷酸化,从而抑制肾纤维化,延缓肾小球硬化[14]。而DKD的病机主要为本虚标实,尤其针对已出现肾功能不全的患者,对于标实证,诸如血瘀及湿浊甚至浊毒证的治疗更为重要,以达到补虚泻实,改善肾功能的目的。本研究表明,丹地泄浊汤对于肾功能不全的中期DKD患者具有一定效果。
总之,本研究结果表明,丹地泄浊汤治疗DKD患者6个月后,有效率较单纯西药治疗明显提高,且能改善倦怠乏力、尿浊等临床症状,患者尿蛋白、血肌酐较单纯西药治疗后有所下降,可延缓肾功能衰竭的进展。故本研究从临床角度证明了其保护肾脏的作用,可改善肾功能及尿蛋白,但具体机制仍不明确,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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